辽代契丹人发明水陆两用车

古人记录的契丹车出行的场面

契丹车对后世影响久远

契丹人车马为家,对车的重视很容易理解。那么随着与中原汉族地区交往频繁,中原地区非常讲究的车仗礼仪是否影响了辽国? “由于礼制的作用,契丹帝后用车不同于一般的贵族臣僚,有一定的规定。但契丹故俗,禁制疏阔,礼容简易,注重实用而不尚奢华,其车仗名目远不似中原皇室那样细密繁多。 ”田广林说,辽太宗灭后晋之际,中原卤簿车仗尽数北归契丹,帝后车仗,渐用汉礼,但并非全盘照搬,而是有所取舍,其制较之唐宋已经大为简易了。

契丹传统车舆,辽朝称之为“国舆”,由后晋而移入的中原车仗,称之曰“汉舆”。谈到具体情况,田广林说由于记载疏简,只能作大致了解。契丹国舆一般都以金银为饰,十分豪华,名目有“大舆”、“总纛(读dào)车”、“九龙辂”、“诸子车”等。 “总纛车”应是一种挂有天子身份地位的特定旗帜或牦牛尾饰物的车舆,“九龙辂”应是契丹皇帝所乘之车,“诸子车”大概是契丹皇子之车,此外,契丹皇后和公主也都有特定用车。史书上曾记载,“蔡卞使辽,辽人闻其名。适有寒疾,命载以白驼车。车为国主所乘,乃异礼也。 ”由此分析,以白色骆驼驾车,似乎是契丹统治阶层的特权。

契丹大舆是一种其上扎有庐帐的特制大型车舆。装载供奉契丹祖先神位的大舆叫“神主舆”。契丹人四时迁徙,车马为家,这种载于车上的“神帐”,便是其流动性的宗庙。田广林认为,既然神帐可以安装在车上,契丹帝后的寝帐也应可以安装在车上,只是史文缺载而已。后世蒙古军队西征时,所用22头牛拉的巨大活动性毡帐,应即契丹大舆的进一步发展。

沈括对契丹车兴趣浓厚

契丹车舆的形制构造,宋朝外交家、科学家沈括曾亲眼目睹。在《熙宁使虏图钞》中,他留下了这样的记载,“辎车之制如中国 (原),后广前杀而无般,材俭易改,不能任重而便于行山。长毂广轮,轮之牙,其厚不能四寸,而轸之材不能五寸。其乘车驾以驼,上施荒帷,富者加毡幰文绣之饰。 ”接受采访的多位学者都谈到,在各地辽代墓葬的壁画中,发现了大量契丹车舆绘画资料。

由于“事死如事生”的观念,墓葬中的一切都要仿照死者生前的样子,因此壁画中与出行有关的内容让后人可以一睹当年契丹车的风采。正在省博物馆常年展出的 “辽河文明展”中就可以看到三个相关实证,一是阜新关山辽墓出土的引马出行图壁画;另有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的两块画像石也是实证:牵羊备车侍者画像石和射猎毡车出行画像石。

“说起辽墓壁画,法库叶茂台辽代萧氏后族墓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在采访中,多位专家对此予以肯定。其中叶茂台16号萧义墓壁画最为壮观。西壁是出行图,东壁是归来图。出行图中最突出的图像是一辆高轮大车,车顶罩有极其讲究的暖棚,暖棚的前半部为坡顶,后半部为庑殿式顶,暖棚后有副凉棚。而前辕上也有长杆支撑着并与坡顶连接的凉棚。车之两轮极为高大,并有很粗壮的辐条。两匹骆驼驾车,驾辕的是一匹白色双峰驼,前驼为棕黄色,高大的双峰,昂首前行。 10个人有的牵驼,有的扛伞,有的徒步,有的骑马,墓主应坐在高轮车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冯永谦是叶茂台契丹贵族墓葬考古发掘的业务骨干之一。他面对萧义墓出土壁画的摹本,对记者解释说:出行图中的车是契丹实际生活中的车,沈括说的富人之车就是这样的。墓主萧义为北府宰相,天祚帝在做太子的时候,萧义的二女儿被选为太子妃。萧义是当时名副其实的富贵之人。出行图中的契丹车也堪称华美。


辽宁日报 遆红





上一篇 下一篇